二十一 风尘困顿
「她们喝酒还得会儿呢,想来就算妈回来我也早就躺下了...」
回到家,杨书香把门一关,挂上窗帘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就着温乎的水,
他把昨天晚上狗鸡上溢出来的脏东西清理干净,拿着那条脏裤衩擦了擦下面,便
坐在床上泡起了脚。
凡事就怕细咂么滋味,尤其是夜深人静没人打搅的时刻,既是最清净,同时
也是最容易滋生心魔的时候。
「当初赵大一走可就是三年,也难怪琴娘搂不住。她一个妇道人家,谁受得
了那份守活寡的罪呀!那样儿去做总比西头老王家的媳妇儿强多了,最起码没跟
一帮子外人胡拉狗扯...肥水不流外人田,老爷的话说的倒也没错,可公爹跟
儿媳妇做那种事,未免太荒唐了...也没准琴娘心里乐得没法呢,老爷不说了
嘛,琴娘的性高潮都给肏出来了,都快给他玩了四年了,还变着花样玩,什么皮
膜啊健美裤啊,都尝了味儿,要是琴娘不乐意的话,肯定也不会...不对啊,
老爷说琴娘洗屁股时被他看到了,嘶~没事儿你总往儿媳妇门外头溜达个啥呢,
这不成心找事儿吗...就算赵大不在家,焕章也该知道一点内容吧!难道说老
爷也敢当着家里人的面糟蹋琴娘?」
心里来回折饼子胡乱琢磨,想起了焕章,杨书香又摇了摇脑袋瓜子,骂他不
争气,这厮尽顾着搞对象了,哪有闲心关注家里别的事儿啊,要不然学习也不会
那么操蛋,有事没事净惹琴娘生闷气儿了。
琢磨着这里面的门道,稀里糊涂的也理不顺,又说不清道不明。
正想着,杨书香的心里突地一跳,接着便又心惊胆寒起来:「不管对错,既
然琴娘都跟公公有了一腿,那艳娘呢?当初贾大可是跟着赵大一起出的国,同样
在国外待了三年,艳娘岂不是也如琴娘一样,守了活寡?」
爱屋及乌之下想到了褚艳艳,立时又想到了她是不是也和琴娘那样,与别的
男人搞了瞎巴,或者是让别的男人给偷了?长这么大,杨书香对马秀琴太了解了
,她胆小懦弱,甚至于焕章急了都敢对她大呼小叫,这柔弱的性子不吃亏等什么
呢?可艳娘就不同了,别看她娇小玲珑的一个人儿,捅咕起来可不管不顾,都敢
照着自个儿的卡么裆里下家伙,虽说那是捅逗儿,没流惯了,但那没轻没重的样
儿难免让人吃不消。
再说,艳娘也不是那吃亏的主儿,可正是因为她的冲逗,杨书香心里才泛起
了嘀咕,艳娘会不会因为忍不住而主动去找男人?脑子里乱七八糟,在目睹了马
秀琴和赵永安的那一场腥风血雨之后,这事儿可就由不得杨书香不去琢磨了。
现在杨书香翻回头去想,当时艳娘在捅逗儿之后的眼神里分明含有一种别的
东西存在,充斥在里面...杨书香说不好褚艳艳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东西,一
个比妈妈岁数还要大的女人会对一个二八孩子动心思?他可没觉着。
但杨书香又读不懂褚艳艳眼神里的内容,心烦意乱之下,杨书香从一旁的裤
兜里掏出了烟,点了一根,他吸上两口试图平息自个儿心里的别扭,可事与愿违
的是,烦躁感和沉闷越来越重,挤压着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一系列问题摆在杨书香的眼前,虽说跟他都没有任何关联,但这两个女人和
他之间又都有着那一层千丝万缕撇不开的关系,相处在一起那么多年,人心都是
肉长的,那份情感实在难以割舍,尤其是撞上了马秀琴和赵永安的事儿,到头来
困扰着他,让他心里更加难以释怀。
大口吞吸着烟,杨书香郁闷了。
大人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他根本分析不透,可他自个儿的心里却有着一
杆秤,始终是谁对他好,他便牵绊着心去挂怀,致使现在心中凭白多了许多伤感
。
杨书香扪心自问了一句,如果我不知道情况也就罢了,明明看到了,再要是
装作不知的话,这这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
而后又摇了摇脑瓜子,暗忖,说不过去又能怎么办?我跳人家眼里坐着介?
叹息了一声,杨书香苦拉着脸,他把脑袋一耷拉,真是一点辙儿都没有了。
一时之间问题没有解决,却看到了身下挑起来的高射炮。
盯着那不老实的玩意,杨书香还好奇呢,心说都这个时候了,卡么裆里的二
哥怎么也跟着起哄呢?霎时间又让他心里诧异莫名,说不出为何身下的狗鸡会在
这个时候反应如此强烈......就在杨书香心乱如麻之际,房门咯吱一声响
了起来,就如昨晚上他一脚趟在了门槛上把那房门推开一样,把个杨书香弄得心
一下子就绷紧了,脑袋瞬间扭了过去,把嘴里叼着的香烟拿在手里,下意识地吼
了一声:「谁?」
杨书香本来不是那种怂蛋包,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了预想,太过
于惊世骇俗。
令他短时间内难以消化,又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让小小年纪的他心里实在
无法装下那么多的诡异,导致现在这狼狈样儿,直接就把杨书香推到了一个看不
见的风口浪尖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没来由的怕起了事儿。
这情形犹如到了人生的紧要关头,岔道纷杂,那是是非非、对对错错没法诉
说、没法寻求答案,让人根本没办法分辨和选择,到底哪一条路才是接下来该要
走的,该要面对的。
烦恼来了,困扰着杨书香,折磨着他,他也在心里不断挣扎着,试图摆脱这
种困境...甭说杨书香的心智不坚,满脑子嘀咕来嘀咕去,那柴灵秀这一天多
的时间过得也是没滋没味,挺郁闷的。
本来每次老爷们从家里离开她心里都会多多少少有些不舍,经由儿子一哄心
里才刚热乎,谁知道这股热乎劲过了一宿就变味了。
本来她不信儿子会做出那种没脑子的事儿,可事实胜于雄辩,人家找上单位
的门来了,而且班主任又把电话打过来...在那份难以名状的煎熬中,柴灵秀
的眼皮跳来跳去,那一宿竟做噩梦了。
一天班上的是嘀嘀咕咕,下班之后柴灵秀径直买了一瓶白酒,料得儿子肯定
还会躲在马秀琴家,便直接跑去了褚艳艳家里...瞬息之间杨书香一把攥住香
烟,也顾不上手心里灼烧的疼痛,鼓起嘴巴吹烟儿,带着侥幸心理期盼妈妈没有
看到刚才的一幕。
说实在话,柴灵秀的心里也烦,进了门也顾不上换衣服,直接就推开了儿子
的房门。
柴灵秀一眼就看到了儿子嘴里叼着的烟,紧接着就看到儿子把烟藏了起来,
朝着这边喊了一嗓子,顿时心里大怒,小小年纪就开始抽烟,这还了得?脸上却
冷笑连连:「呦呵,光着个屁股,还有闲心坐那泡脚?」
心里不断扑腾,杨书香咧嘴一笑,支吾着说道:「可不是嘛,泡完脚就歇着
了,妈,你也早点睡吧!」
手心里死死攥着抽了半截的烟头,他没法确定柴灵秀看没看到刚才的情境,
听她那不善的语气,杨书香转悠着眼珠子,心里凉了半截。
柴灵秀压制着心里的火,冷笑着问道:「昨个儿上学咋不穿棉衣服呢?傍年
根底下就不怕生病?火力够壮哈!」
杨书香把脑袋耷拉下来,想要嘻嘻哈哈一番打个马虎眼,却怎么也没有心情
:「这不今个儿我就把棉衣棉裤穿上了吗!清早我还在路边朝着咱家西场喊你来
着」
不想触妈妈的霉头,唯恐说错了话而惹来无休止的盘问。
「呵呵,夜个儿晚上我要不给你把衣服送过介,想来你也不会穿吧!也是哈
,穿着棉衣棉裤多累赘,折腾起来手脚也放不开吧!」
柴灵秀冷笑着说道,继而走上前来,声音提高了八度,劈头盖脸地问道:「
眼犄角儿咋紫了?」
见儿子耷拉个脑袋不阴不阳,酒气上涌柴灵秀心里的火一下就窜了出来,她
大声喝道:「抬起头来,回答我!」
杨书香嘟着个脸,斜眼挑了一下柴灵秀,说道:「跟人打架打的!」
「长脾气啦!跑窑坑嘬死我就没说你啥,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今儿个要不
揍你,我看没准咱村就又出了第二个顾长风了!给我把屁股撅起来!」
柴灵秀捋开了袖子,也不废话,就等一会儿给儿子上家法了。
如果说赵焕章因为搞对象的事儿成了被攻击的目标,合情合理,可杨书香招
谁惹谁了就给卷进了漩涡,而且屎盆子扣脑袋上还成了重点打击对象,他心里难
道不生气,不委屈吗?杨书香多少还有点心气儿惦着跟柴灵秀解释个一二,跟妈
妈诉诉苦。
这一看啊势头完全不对。
得,干脆什么也甭说了。
见儿子无所动作,竟然学起了蔫不溜?惦着干嘛?跟我不阴不阳是吗?是吗
!柴灵秀勃然大怒。
不由分说柴灵秀就把手伸了出来,眼睛瞪视着儿子上下踅摸了一气。
打哪呢?圆润润的藕段一摆,照着儿子的大腿就招呼了过去。
「妈你干嘛啊!」
见妈妈急了,杨书香心里憋着的怨气也爆发出来。
他夹着双腿大声嚷嚷着,把半截香烟一扔,用手阻拦着柴灵秀。
「甭问我!我也不听你解释!把人家的鼻子打得汆血,拉家带口都找到我单
位介了,还说啥?呵呵~还抄家伙打群架,我看你是吃饱了肥疯啊!」
夜个儿晌午发生在单位的事儿历历在目,来找她的女人柴灵秀认识,可以说
非常熟悉。
那个女人在梦庄村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名声也不咋地,可她带着一身是血的
儿子跑过来,当着单位那么多人的面儿大喊大叫,况且李学强也在下半晌打来了
电话,矛头所指,柴灵秀也是有口难辩。
好话说尽,又带着那个一身是血的孩子去了保健站检查一番,偷偷把五块钱
塞在他的口袋里,不管是出于息事宁人的态度还是啥别的原因,自个儿儿子把人
家孩子打伤了,再有理也没理...见儿子明目张胆地把烟扔在一边,那光溜溜
的身子摆开了架势居然敢和自个儿支蹦?而且他还一肚子委屈,一副理直气壮的
样子。
柴灵秀心里的火就更大了。
当时在学校里,杨书香倒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曾忍让着退避三舍,没
有直接跑到校外理论找茬,谁知道对方蹬鼻子上脸跑到自个儿班里闹事,那就讲
不起了。
这许加刚不但嘴上侮辱了妈妈,甚至听他说还跑到了妇联的厕所里动邪念去
捋管儿,一想起这么个侮辱人的事儿杨书香的脾气就爆了。
再有,昨儿个在琴娘家找到了心灵慰藉,本来心里舒服多了,但后来撞见了
赵永安欺负琴娘那一桩丑事,杨书香也只能被迫跑回家中回避。
现在好了,妈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杨书香的心里当然不好受了,发
泄情绪的同时,便跟柴灵秀对峙起来。
左右逮不着儿子的要害,把个柴灵秀弄得气喘吁吁,细瓷儿的脸上布满了一
层细密的汗珠,她叉着腰,胸脯起伏不断,瞪起眼睛吼道:「你打人还有理啦?
我告你,要么你就把屁股给我撅起来,要么你就给我把手拿开,听见没有?」
被妈妈的手指戳来戳去,杨书香受了委屈自然不服,据理力争地喊道:「我
没错!他们...还找帮手过来打我,找谁我也不怕!」
见儿子说话吞吞吐吐而且态度生硬混不交枪,对自个儿尚且如此,对外人呢
?我平时都怎么教给你的?都就勃勃吃了吗?柴灵秀给杨书香气得乌丢乌丢的,
便大声数落道:「那你就抄家伙?你咋不把你那刀子拿介捅他呢!啊?要不要我
现在去贾新民家里给你把火枪借来,跟他们干啊?我是看出来了,你烟也抽了,
架也打了,这以后是打算学那顾长风混黑社会了!」
越说越来气,柴灵秀的火再也抑制不住,叫嚷着又伸出了手,扑向了儿子。
杨书香倒也惦记着把那牛耳尖刀随身带上,真逼急了就学那加里森敢死队,
用刀子弄屄养的许加刚。
不过话又说回来,脑子里但存的想法都是吓唬心理,真要让杨书香捅人,他
也不是那没脑子的愣头青,知道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断然不会真的去做那傻事儿
。
推搡中杨书香一见势头不对,躲是肯定没地界儿躲了,就急忙用手护着自个
儿的大腿。
柴灵秀的手上下翻飞,杨书香的手就跟着上下移动,嘴里还一个劲儿地争辩
着:「凭什么不能打他们?我没错!」
儿子非但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敢强词夺理,把个柴灵秀气得不善,
跟儿子较着劲,心里又一个劲儿地捯饬:「我叫你挡着,我叫你挡!」
发着狠,柴灵秀一推儿子的肩膀轴子,手就贴着他的肚皮擦了下去,一把抓
住了他。
若是换做往常,杨书香一准儿会扑身上前把妈妈抱住,跟她嘻嘻哈哈一番好
好哄哄也就把事儿糊弄过去了,可今儿个哪容他得手,脚丫子还泡在盆里呢,也
奋秋不开啊。
杨书香奋力抵挡着,终于还是被柴灵秀钻了空子,被妈妈抓住了把柄。
尖叫一声,杨书香从床上抬起屁股,他扬着身子朝前一抵,脸对脸挨在了柴
灵秀的跟前,双手抱住了妈妈的胳膊大口喘息起来。
酒后一通折腾,柴灵秀弄了一头子汗,呼哧带喘,斥责儿子的同时冷笑一声
,你终归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想罢,手里头可就使上了劲儿。
那一把抓实实在在,杨书香奋力一搏,无法摆脱,便又挣扎起来,就想尽快
挣脱束缚,摆脱妈妈那只小手。
「我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
柴灵秀攥住了儿子,连连斥责,因情绪波动,那张醉央央的芙蓉脸都给气紫
了。
「我没有!」
「你还敢跟我犟嘴...」
柴灵秀没得失心疯,也不是一时的神经错乱,更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
之所以她急赤白脸跟儿子翻车,这里面的事儿真的是非常耐人寻味。
当年婚后杨伟参加高考,他顺利考上了师大,入学之后,是柴灵秀一把屎一
把尿把儿子拉扯大的,四年的时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儿子就是柴灵秀的命。
柴灵秀知道儿子淘,话不知跟他废了多少,心都掏给了儿子。
儿子稍大一点之后,她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儿子在外面学坏,尤其那年头弄不
弄就搞严打行动,柴灵秀的心简直吓坏了。
而柴灵秀最痛恨的就是赌博和打架,并且不止一次告诫过儿子,一不许耍钱
,二不许打架。
赌钱败家,打架生事端。
八九年儿子在铁厂淘出了圈,把胳膊摔折了,把柴灵秀心疼的没法,那一次
她没打儿子,却告诫他做人的十六个字,不为别的,就是要儿子堂堂正正做人!
眼瞅着儿子上了初中,也懂事了,一晃一年多过去了,再没有生过什么事端,让
柴灵秀省心不少。
为此,她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呢,睡觉都倍儿踏实。
现在可好,儿子玩玄不说还去打架,甚至动了家伙,竟然还偷猫学会了抽烟
!这都是柴灵秀不能容忍的,以此推断,儿子会不会还学了别的什么让她不知道
的事儿?柴灵秀不清楚!环顾着近半年发生的事情,今年夏天闻听老爷们说他在
高考期间盯场抓了学生的试卷,柴灵秀并没有像杨伟那样春风得意。
她心里思量,学生三年高中都走过来了,怎么最后老爷们就不给人家通融一
下?她总觉得杨伟做得有些不近人情,有些本本主义,在劝说无果之后只得作罢
。
家庭的熏陶,让幼年的柴灵秀懂得了什么叫做和气生财,那时她被父亲带到
省城的鱼摊铺子前,看着他和过往行人面带微笑做着生意...当年念初中时,
文体老师李萍就曾对着她私下里念叨过一句:「这人情总是大于王法的」,虽不
太明白,却记在了心上...到了高中之后,柴灵秀越发体会到了个中滋味,直
到参加工作,也始终秉承着一个原则,不把路儿堵死了,堵死了别人就等于堵死
了自个儿。
结果,应验了自个儿心里不好的预兆。
老爷们奔波于学校、县城、省城三地,暑假都没消停,这且不说,他在回家
的路上给人劫住挨了打,打得个头破血流。
虽说后来事儿查到了结果,找到了元凶,可老爷们都给人家打了,这罪谁来
替受?并且说来,自个儿这差事本身就是个不落好的职业,要是再不去为人,处
处招惹事端,还怎么干,怎么立足?不得处处被动,让人家报复!柴灵秀发觉自
个儿改变不了老爷们的性子,这半年来便时刻警醒着把握着儿子的方向,因为儿
子到了青春叛逆期,她是绝不允许儿子出现任何偏差的...夜个儿晚上做那个
梦就不是好梦,又发觉儿子脱离了自个儿的掌控,柴灵秀能不急吗?她心里越想
就越憋闷,偏偏儿子还不理解自个儿的那份苦心。
刹那间柴灵秀憋在心里头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她一边抓住杨书香不放,一
边怒斥着:「翅膀子硬了!?跟我都敢还手,你咋不抄家伙打我呢?」
这句话深深刺伤了杨书香的心!杨书香的心里也是极为痛苦。
前后之间他挨了别人的辱骂又被班主任批评,本来心里就挺窝闷,这他都能
忍。
为啥要躲避到琴娘家?还不都是揪着心怕妈妈嘀咕,怕她担惊受怕,这心思
琴娘知道,自个儿又怎么能张嘴跟妈说出来:妈,你儿子不是小白脸子!但凡能
过得去我绝不惹是生非!我自个儿的妈妈让人嘴上肏来肏去的,就算闸刀架我脖
子上我也得去玩命!该死的许加刚,该死的赵永安,我谁也不怕,天王老子来了
都是屁泥!「我没错!」
吼了一句,心里一肚子苦水没处诉说,杨书香也是犯起了混。
事到如今他也喝出去了,狗急跳墙之下杨书香一推柴灵秀的肩膀。
柴灵秀哪想到儿子会来这么一出,摘歪了一下身子就让儿子挣偎着站了起来
。
脚盆统共有多大地界儿?杨书香的脑子里已经没那个概念了。
那猛然间的起身站立,他摇摆着身子「啊」
了一嗓子,感觉狗鸡似乎挣脱了某种束缚,有些疼,有些凉。
出于本能反应,杨书香只顾得前后摇摆着身子,可下面依旧被妈妈攥着,又
只得拱起了屁股,来回错动,嘴里夹杂着几句「我没错」,强硬地和柴灵秀顶撞
着。
「反了反了,你个混球,还敢跟我犟嘴?」
柴灵秀是真急眼了。
她手上使劲捏着儿子的身体,感觉好像滑动了那么几下,但听儿子的叫声越
发怪异,心说我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妈了。
为了保持身体平衡,杨书香把手搭在了柴灵秀的肩膀轴子上,当他看到柴灵
秀那张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时,耳边又响起了妈妈的叫嚷声:「还敢还手,还敢
跟我还手!?」
「啊~妈~」
胯下的那只嫩手劲头实在不小,与它死命对抗着,渐渐不是对手,杨书香就
像那小羊羔一样,张着嘴巴冲着母羊咩咩个不停,原本打算先摆脱妈妈的控制再
跟她进行一番理论,适得其反之下,稀里糊涂就弄成了现在这样的僵局。
不管儿子如何摇摆身体,柴灵秀就是死抓着不放,今儿个无论如何也得给儿
子掰掰性子:「叫你越大越不听话,还死不悔改,我叫你硬,看咱们到底谁硬!
」
「妈~妈呀~」
杨书香的脸有些扭曲,当然了,那表情也可以称之为滑稽。
他的这种反常最终让柴灵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自个儿攥着的地界儿
似乎有些不妥,可当她看到儿子那张固执而又倔强的脸时,怒气冲冲的她已经有
些失去理智:现在我不管你,将来我就得后悔...杨书香被柴灵秀捏得苦不堪
言,整个一根硕挺挺的阳根直杵在那支嫩滑的小手里,它欲挣脱枷锁和束缚,倒
也给了机会,在反抗中挣脱了出来,只不过挣脱的不是那小手的捏攥,冒出的头
儿只是摆脱了包皮的箍裹,彻彻底底把个鸡蛋大小的脑袋伸了出来,带着一丝灰
白腥臭的污垢,以猩红耀眼的姿态在柴妈妈的五指帮助之下,冲出了困惑着它阻
挠着它整整十六年的包围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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